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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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沒有想到, 從道觀之中飛身而出的人居然是剛剛沖進火場的韓客，身上背著的則是已經陷入昏迷的薛懷義。
李暖陽身後的侍衛已經準備好進去救人了，現在韓客已經出來了, 侍衛們連忙將桶中的水澆灌到還在燃燒的韓客的衣服上, 同時也將薛懷義澆了個徹底。
薛懷義因為全身濕透，被這秋日的晚風一吹, 渾身冷的不住顫抖。然而已經清醒的薛懷義還是緊閉著眼睛, 不敢看周圍的一切。
“我已經查看過了, 這個道觀前殿已經沒有人了。但是那些之前在胡超的道觀之中的小童完全不見蹤影。”韓客將自己身上的人從肩上放下，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當侍衛架起薛懷義將人帶走的時候, 薛懷義也徹底不反抗了, 像是一攤爛泥般隨意讓這群侍衛帶著自己離開這個道觀。畢竟薛懷義知道，胡超的事情已經辦砸了，自己也逃不脫被責罰的命運。
“韓客！”
李暖陽的叫喊聲帶著顫抖。
當韓客沖進火場的那一瞬間, 李暖陽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無能為力。之前為了救自己, 狴犴在這個罪惡的道觀之中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韓客不管不顧地沖進火場之中, 李暖陽都準備好自己進火場救韓客了，就發現了韓客安全出現在自己面前。
李暖陽伸出雙手, 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韓客被熏的有些發黑的臉, 強裝自己沒事一般笑著，“你看看, 烏漆麻黑的，現在還真像是一只花貓了, 狴犴都比你看起來幹凈。”
韓客側頭蹭了蹭李暖陽的手掌, “我沒事。”
然而在韓客說出自己沒事的那一瞬間, 李暖陽的眼淚徹底繃不住，從臉上滑落。
原本懸著的心突然放下來, 讓一切的理智都消失了，那種失而覆得的感覺太過折磨人。
李暖陽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地抱住，落在自己身上的淚水轉而流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上。停不下來的抽噎也在對方輕柔拍打自己後背的動作中緩和下來。
而兩人的邊上，不斷有宮人在往道觀的方向送水，努力撲滅道觀的火災。在李暖陽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後，也幫著宮人滅火，畢竟還要從這道觀之中搜尋到更多的線索。
直到天微微亮，這場火才被徹底熄滅，空氣中滿是難聞的味道。好在宮人動作迅速，並沒有讓這場火蔓延到道觀之外。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場火就像是只繞著這個道觀燒一般，就連道觀門前的那顆樹都沒有被波及，只是因為火焰的溫度烤幹了不少，綠色的葉子變得發黃，可是並沒有燒起來。
李暖陽在地面還滿是水的道觀之中搜尋了數遍，還是沒有找到之前道觀之中為胡超賣命的那些小童。反而是在胡超的臥房之中發現了無數套屬於小童們的道袍，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面上，道袍的領口上則是幹涸了的血漬，看上去觸目驚醒。
而在後院中的那個寒爐之中，淡淡的臭味並沒有在這場火災之中被掩蓋多少。
李暖陽用了不少的力氣才打開爐膛上的小門，無數面上帶著極度痛苦之色的孩子的臉從爐膛門上狹小的空間之中擠出，迫不及待地飛上空中。
這些小童居然只剩下了頭，並不見縮小了的身體。
但是這些頭沖到了道觀半空之中，想要逃出道觀卻完全沒有成功，反而被攔截在了道觀的範圍之中。
在道觀之中不斷燃燒的火沒有沖出，而這些道觀之中的怨氣也沒有沖出道觀。
李暖陽於心不忍，“韓客，你能看到空中飄散的小童的靈體嗎？”
韓客仔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看不到具體的模樣，但是周圍有不少帶著不甘和恐懼的氣，好像在說……”
之前韓客確實提過自己能夠感受到靈體，但是並不能像是李暖陽一樣見到鬼原本的樣子。
“在說些什麽？”
“救……救我……”韓客皺著眉頭，靈體的情緒也影響到了韓客的思緒。
“韓客，我看到這些人……或許就是之前在胡超周圍的小童，但是現在他們變成這個樣子估計是胡超在這兩天，為了讓自己的藥成功練成所以將他們……”李暖陽略微停滯。
“將他們全都塞進爐子裏煉化了……”韓客講李暖陽沒有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
胡超敢用活人煉制秘藥，那麽在被李暖陽打傷到千仙宴這短暫的時間之中，最快能夠讓胡超收集到自己需要的靈珠，就是煉化這些追隨自己的小童。
或許應該說原本都是正常人，但是胡超讓他們提前使用了未成熟的秘藥後變成了孩童模樣的人，則能夠讓胡超在最快的時間內重新制作一份能夠讓自己身體恢覆的秘藥出來。
沒有想到這些忠心追隨胡超的人，被當做了無情的刀子來用，最後居然也落得被塞進爐子煉化的地步。
說這些人無辜，完全不是無辜的人。但是整件事情都是胡超在推波助瀾。加上剛剛薛懷義的話，不難想到薛懷義也為胡超煉制秘藥提供了不少的助力。
“還……救嗎？”李暖陽不太確定。
“既然你已經想到要救他們了，那就動手吧。如果不救他們，你的心裏也不會好受多少。這些人做的惡再多，他們都已經被胡超殺死，就連靈珠都已經在這寒爐之中被燒成了渣。”
兩人看向爐膛之中，裏面靈珠的數量和之前道觀之中小童的數量正好對上。
“可是我沒有辦法，他們是為什麽不能出這道觀呢？”李暖陽看著道觀周圍，像是有一張網將這道觀扣起來，進不來也出不去。
網？
“韓客，你記得胡超曾經用過透明的網將我和……狴犴……”提起狴犴的名字，李暖陽還是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將我們倆困起來嗎？”
韓客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
不過幾步，韓客就已經從爐子邊上跑到了道觀的邊上，同時跳上了道觀的圍墻，就像是一只貓般敏捷。
“確實有東西把這裏圍住了。”韓客伸手感受著，手掌上傳來極富彈性的感覺，在韓客伸手往外推的同時還要一種向內的力量。
“嘶！”
韓客揮動自己的五指，在一瞬間一股子撕裂的聲音傳來。
周圍收拾殘局的宮人和侍衛都聽到了，朝著韓客所在的地方看來。但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個道觀還是一個被大火灼燒過的樣子。這些人沒察覺到異常，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然而在李暖陽的眼中，韓客的五指像是猛獸的利爪一般，將道觀頂上覆蓋著的東西徹底撕開。
半空中漂浮著的小童們全部都朝著被韓客撕扯出來的那個豁口飛去，迫不及待地擠出這個牢籠般的地方。
沒有想到，在這群小童飛出去的瞬間，天邊的太陽從山後頭露出頭，將溫暖的日光照在了只有頭但是沒有身體的小童的靈體之上。
可是這群小童的臉上並沒有痛苦，反而是難得見到這麽美好的日出般，全是饜足。然而在日光的照射之下這群小童的靈體逐漸變淡，最後散成細碎的粉末，融合在山間淡淡的霧氣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韓客朝著李暖陽所在的位置一躍，安穩地落在了李暖陽的邊上。
“這樣就夠了嗎？”李暖陽的語氣帶著不確定。
“這樣就夠了。”韓客的手指輕輕掠過李暖陽臉上被胡超的拂塵打傷出血的口子。
這傷口已經在整晚的忙碌之中徹底幹涸，看上去並不嚴重。
“那就……好……”李暖陽已經強打著精神堅持了太久，居然自己能做的一切全都完結之後失去了身體的控制。
看來之前胡超拂塵中的金屬絲中確實加了不少的藥粉，在被打到的時候李暖陽就已經覺得傷口上的感覺一直不對勁。但是李暖陽強撐著身體將道觀中的事情全部解決，直到現在自己真的是累慘了。
好在韓客意識還是清醒的，迅速伸手攬住了李暖陽。
侍衛長聽著周圍不斷來和自己匯報的侍衛提供的信息，以及那一封封胡超和朝廷中的某些官員勾結謀劃一切的信件，心中不斷感慨，沒想到深受聖人尊重的恒一真人居然在背後幹了這麽多腌臜的事情。
“兩位。”侍衛長來到韓客和李暖陽的身邊，看到李暖陽居然昏倒在韓客的懷裏，“李姑娘沒事吧？”
韓客像是對待珍寶般小心照顧著李暖陽，“她就是太累了。”
“這道觀我們已經仔細搜尋一遍了，確實掌握了不少的信息。不知道二位怎麽打算？”
“你就如實上報聖人就好，聖人會做出英明的裁斷的。”韓客頷首，“我帶暖陽回去休息。”
“喏。”侍衛長目送韓客毫不費力地將李暖陽抱到馬車上，由宮裏提供的四駕馬車朝著遠離皇城的方向駛去。
天已經亮了。
李暖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自己在醒來的時候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夢裏經歷過什麽。
但是自己好像被一個毛茸茸的家夥蹭了。
那家夥用自己的頭蹭了蹭自己的小腿，粉嫩的鼻子軟軟的，滑過自己腳踝的時候有些癢癢。
“狴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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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 從道觀之中飛身而出的人居然是剛剛沖進火場的韓客，身上背著的則是已經陷入昏迷的薛懷義。
李暖陽身後的侍衛已經準備好進去救人了，現在韓客已經出來了, 侍衛們連忙將桶中的水澆灌到還在燃燒的韓客的衣服上, 同時也將薛懷義澆了個徹底。
薛懷義因為全身濕透，被這秋日的晚風一吹, 渾身冷的不住顫抖。然而已經清醒的薛懷義還是緊閉著眼睛, 不敢看周圍的一切。
“我已經查看過了, 這個道觀前殿已經沒有人了。但是那些之前在胡超的道觀之中的小童完全不見蹤影。”韓客將自己身上的人從肩上放下，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當侍衛架起薛懷義將人帶走的時候, 薛懷義也徹底不反抗了, 像是一攤爛泥般隨意讓這群侍衛帶著自己離開這個道觀。畢竟薛懷義知道，胡超的事情已經辦砸了，自己也逃不脫被責罰的命運。
“韓客！”
李暖陽的叫喊聲帶著顫抖。
當韓客沖進火場的那一瞬間, 李暖陽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無能為力。之前為了救自己, 狴犴在這個罪惡的道觀之中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韓客不管不顧地沖進火場之中, 李暖陽都準備好自己進火場救韓客了，就發現了韓客安全出現在自己面前。
李暖陽伸出雙手, 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韓客被熏的有些發黑的臉, 強裝自己沒事一般笑著，“你看看, 烏漆麻黑的，現在還真像是一只花貓了, 狴犴都比你看起來幹凈。”
韓客側頭蹭了蹭李暖陽的手掌, “我沒事。”
然而在韓客說出自己沒事的那一瞬間, 李暖陽的眼淚徹底繃不住，從臉上滑落。
原本懸著的心突然放下來, 讓一切的理智都消失了，那種失而覆得的感覺太過折磨人。
李暖陽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地抱住，落在自己身上的淚水轉而流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上。停不下來的抽噎也在對方輕柔拍打自己後背的動作中緩和下來。
而兩人的邊上，不斷有宮人在往道觀的方向送水，努力撲滅道觀的火災。在李暖陽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後，也幫著宮人滅火，畢竟還要從這道觀之中搜尋到更多的線索。
直到天微微亮，這場火才被徹底熄滅，空氣中滿是難聞的味道。好在宮人動作迅速，並沒有讓這場火蔓延到道觀之外。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場火就像是只繞著這個道觀燒一般，就連道觀門前的那顆樹都沒有被波及，只是因為火焰的溫度烤幹了不少，綠色的葉子變得發黃，可是並沒有燒起來。
李暖陽在地面還滿是水的道觀之中搜尋了數遍，還是沒有找到之前道觀之中為胡超賣命的那些小童。反而是在胡超的臥房之中發現了無數套屬於小童們的道袍，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面上，道袍的領口上則是幹涸了的血漬，看上去觸目驚醒。
而在後院中的那個寒爐之中，淡淡的臭味並沒有在這場火災之中被掩蓋多少。
李暖陽用了不少的力氣才打開爐膛上的小門，無數面上帶著極度痛苦之色的孩子的臉從爐膛門上狹小的空間之中擠出，迫不及待地飛上空中。
這些小童居然只剩下了頭，並不見縮小了的身體。
但是這些頭沖到了道觀半空之中，想要逃出道觀卻完全沒有成功，反而被攔截在了道觀的範圍之中。
在道觀之中不斷燃燒的火沒有沖出，而這些道觀之中的怨氣也沒有沖出道觀。
李暖陽於心不忍，“韓客，你能看到空中飄散的小童的靈體嗎？”
韓客仔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看不到具體的模樣，但是周圍有不少帶著不甘和恐懼的氣，好像在說……”
之前韓客確實提過自己能夠感受到靈體，但是並不能像是李暖陽一樣見到鬼原本的樣子。
“在說些什麽？”
“救……救我……”韓客皺著眉頭，靈體的情緒也影響到了韓客的思緒。
“韓客，我看到這些人……或許就是之前在胡超周圍的小童，但是現在他們變成這個樣子估計是胡超在這兩天，為了讓自己的藥成功練成所以將他們……”李暖陽略微停滯。
“將他們全都塞進爐子裏煉化了……”韓客講李暖陽沒有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
胡超敢用活人煉制秘藥，那麽在被李暖陽打傷到千仙宴這短暫的時間之中，最快能夠讓胡超收集到自己需要的靈珠，就是煉化這些追隨自己的小童。
或許應該說原本都是正常人，但是胡超讓他們提前使用了未成熟的秘藥後變成了孩童模樣的人，則能夠讓胡超在最快的時間內重新制作一份能夠讓自己身體恢覆的秘藥出來。
沒有想到這些忠心追隨胡超的人，被當做了無情的刀子來用，最後居然也落得被塞進爐子煉化的地步。
說這些人無辜，完全不是無辜的人。但是整件事情都是胡超在推波助瀾。加上剛剛薛懷義的話，不難想到薛懷義也為胡超煉制秘藥提供了不少的助力。
“還……救嗎？”李暖陽不太確定。
“既然你已經想到要救他們了，那就動手吧。如果不救他們，你的心裏也不會好受多少。這些人做的惡再多，他們都已經被胡超殺死，就連靈珠都已經在這寒爐之中被燒成了渣。”
兩人看向爐膛之中，裏面靈珠的數量和之前道觀之中小童的數量正好對上。
“可是我沒有辦法，他們是為什麽不能出這道觀呢？”李暖陽看著道觀周圍，像是有一張網將這道觀扣起來，進不來也出不去。
網？
“韓客，你記得胡超曾經用過透明的網將我和……狴犴……”提起狴犴的名字，李暖陽還是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將我們倆困起來嗎？”
韓客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
不過幾步，韓客就已經從爐子邊上跑到了道觀的邊上，同時跳上了道觀的圍墻，就像是一只貓般敏捷。
“確實有東西把這裏圍住了。”韓客伸手感受著，手掌上傳來極富彈性的感覺，在韓客伸手往外推的同時還要一種向內的力量。
“嘶！”
韓客揮動自己的五指，在一瞬間一股子撕裂的聲音傳來。
周圍收拾殘局的宮人和侍衛都聽到了，朝著韓客所在的地方看來。但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個道觀還是一個被大火灼燒過的樣子。這些人沒察覺到異常，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然而在李暖陽的眼中，韓客的五指像是猛獸的利爪一般，將道觀頂上覆蓋著的東西徹底撕開。
半空中漂浮著的小童們全部都朝著被韓客撕扯出來的那個豁口飛去，迫不及待地擠出這個牢籠般的地方。
沒有想到，在這群小童飛出去的瞬間，天邊的太陽從山後頭露出頭，將溫暖的日光照在了只有頭但是沒有身體的小童的靈體之上。
可是這群小童的臉上並沒有痛苦，反而是難得見到這麽美好的日出般，全是饜足。然而在日光的照射之下這群小童的靈體逐漸變淡，最後散成細碎的粉末，融合在山間淡淡的霧氣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韓客朝著李暖陽所在的位置一躍，安穩地落在了李暖陽的邊上。
“這樣就夠了嗎？”李暖陽的語氣帶著不確定。
“這樣就夠了。”韓客的手指輕輕掠過李暖陽臉上被胡超的拂塵打傷出血的口子。
這傷口已經在整晚的忙碌之中徹底幹涸，看上去並不嚴重。
“那就……好……”李暖陽已經強打著精神堅持了太久，居然自己能做的一切全都完結之後失去了身體的控制。
看來之前胡超拂塵中的金屬絲中確實加了不少的藥粉，在被打到的時候李暖陽就已經覺得傷口上的感覺一直不對勁。但是李暖陽強撐著身體將道觀中的事情全部解決，直到現在自己真的是累慘了。
好在韓客意識還是清醒的，迅速伸手攬住了李暖陽。
侍衛長聽著周圍不斷來和自己匯報的侍衛提供的信息，以及那一封封胡超和朝廷中的某些官員勾結謀劃一切的信件，心中不斷感慨，沒想到深受聖人尊重的恒一真人居然在背後幹了這麽多腌臜的事情。
“兩位。”侍衛長來到韓客和李暖陽的身邊，看到李暖陽居然昏倒在韓客的懷裏，“李姑娘沒事吧？”
韓客像是對待珍寶般小心照顧著李暖陽，“她就是太累了。”
“這道觀我們已經仔細搜尋一遍了，確實掌握了不少的信息。不知道二位怎麽打算？”
“你就如實上報聖人就好，聖人會做出英明的裁斷的。”韓客頷首，“我帶暖陽回去休息。”
“喏。”侍衛長目送韓客毫不費力地將李暖陽抱到馬車上，由宮裏提供的四駕馬車朝著遠離皇城的方向駛去。
天已經亮了。
李暖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自己在醒來的時候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夢裏經歷過什麽。
但是自己好像被一個毛茸茸的家夥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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